胸有惊雷,面如平湖

谢玄淝水大捷,秦军全线溃败,战报以最快的速度报回建康。当时谢安仍然过着和平常完全一样的生活,衣着随意,足踏木屐,在园子里和客人下围棋。正下着,有人呈上淝淮前线的战报。谢安平静地接过来,缓缓打开,看完,沉默了一会,轻轻放在坐榻上,转回头,继续下棋。这时,客人小心打听,是战事的消息吗?……谢安看着他,缓缓答道:孩子们大破敌军。接着继续下棋,再也没提这事。可客人一走,他回内室,一抬脚,木屐的前齿撞在门槛上,折断了也没察觉。这就是“小儿辈,大破贼”的典故,但精髓却是“屐齿之折”。“顺(胜),不妄喜;逆(败),不惶馁;安,不奢逸;危,不惊惧;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

在网络上,看到别人“胸有惊雷”容易,看到别人“面如平湖”,难。人都是立体的,如果谢安也怀着真诚的心写博客,恐怕很多人都同意晋书对其的评价——“矫情镇物”。因为大部分天真的人看不见他内心的挣扎,所以认为他是圣人。在我眼里,谢安就是圣人,但不是因为他内心没有丝毫的波动,而是因为他在内心如此剧烈波动的情况下,依然“面如平湖”。有那么一种人,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带点嘲笑或恶意的眼光,细细品味阳光下的人的内心,然后评头论足,自我陶醉。我不忌惮活在阳光下,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不管某些人如何看我的文字,他们永远无法理解我的行为,因为灵魂无法沟通。

2008年3月21日2点19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