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多少悲剧假你之名

文/苏柏亚

(一)“爱情”的价格

我常梦到一个爱情故事

故事的结局

有一个柔情的注视

还有一副精美的麻将

我向上帝祈祷

让我经历那个梦

让我拥抱爱情

上帝悲哀地看我一眼

递给我一副枷锁

上面写着五十年

(二)流泪的冲动

看书看累了,上来天涯看看文章。临走的时候,刚好打开了天涯杂谈的首页,于是把该页所有的红脸文章都存了起来。回家洗完澡,一篇篇看下去,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直到看了《我曾经希望我的父母离婚》。这篇文章是作者对父母婚姻的描述,记录了从婚姻开始到现在的点点滴滴。说实话,看完那篇文章,我被一股浓厚的悲哀笼罩着,直到看完后面的所有留言,我很心痛。在作者煽情的叙述之下,一大群人被作者父母的婚姻感动了,甚至有人激动地流下了热泪。我也有流泪的冲动,但我的眼泪是为一个女性奴隶悲惨的一生而流,为另一个思想被同化的准(此字或可省略)奴隶而流,为一群连悲剧和喜剧都无法分辨的观众而流,为这个浅薄的时代而流。让我们看看这场感动如此多人的婚姻吧。

(三)“爱情”的男主角――父亲

作者的父亲爱自己的妻子吗?在那么多人为作者父母的爱情喝彩的同时,我苦苦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很希望答案是肯定的,但真的无法说服自己。如果一定要我提供他爱妻子的证据,我想我还是可以提供一些的,例如他年老时担心妻子被鞭炮炸伤的那件事,还有就是他给妻子买了一副麻将。我一向不热衷于以自己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知道了他几十年来的所作所为之后,我还是忍不住怀疑他做那些事情的动机,并且在潜意识里毫不犹豫地再次否定了他对妻子的爱。也许他只是担心妻子受伤之后不可以任自己差遣而已,也许那副麻将只是他对妻子对爱好被扼杀几十年而毫无怨言的小小奖励而已。虽是带点小人之心的推测,但却是我根据他的一贯行为所作出的判断。有人说他和妻子挽手共度了几十年,那就是爱的证据。共度几十年就是爱?那我把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囚禁在一起五十年,他们的爱情肯定也很伟大了。我认为对爱的肤浅理解是如此多人为作者父母的爱情喝彩的深层次原因,既无奈,又悲哀。在现代社会,几乎任何一对毫无感情但白头到老的夫妻的露面都能引起一大群人的羡慕与感叹,反映出人们对婚姻的期望值已经降到一个极低点,而且我看不到有停止下滑的趋势,更不要提希望人们对婚姻有深刻的理解了。在《 Sleepless in Seattle 》(西雅图不眠夜)里面,安妮的未婚夫在安妮拒绝他的求婚并且告诉他她心里有另外一个人的时候,对她说了一句话:“ Marriage is hard enough without bringing such low expectation into it (婚姻本身已经够艰难的了,更不用说在期望如此低的情况下了)。”由此推测,不幸的婚姻依然会是主流。

如果单纯共度一生就可以成为爱的证明,相信我,任何一个正常人都可以成就一段“爱情”,无论他(她)如何对待另一半。哪怕他(她)天天虐待另一半,只要他们老的时候依然在一起,他们就能感动死一大片人,因为绝大部分现代人只看形式,对内容并不关心,或者说他们仅仅具备看到事物表象的水平。丈夫对妻子的爱有很多种表达方式,例如每天抽几分钟和她谈谈心,帮她做点家务(哪怕很少的一点点也好),常常哄哄她开心,对她为自己做的所有事情表达感激,定期送她小礼物,尽可能地将家庭的责任担起,帮助她实现自己的人生愿望,尽力保留她的纯真等等。与爱的形式相比,爱的内容重要得多。也就是说如何爱不要紧,关键是爱不爱。一万个爱妻子的男人有超过一万种表达方式,但爱的本质都是一样的,可以从细小的行为折射出来。你可以想象一个爱妻子的男人会对妻子挑挑剔剔骂骂咧咧吗?你可以想象一个爱妻子的男人会扼杀妻子的爱好吗?你可以想象一个爱妻子的男人把妻子当下人一样使唤吗?你可以想象一个爱妻子的男人会拿刀恐吓妻子吗?……我无法想象。但很遗憾,除了动刀子那件,其它的就是作者的父亲几十年来持之以恒地对妻子做的事。哪怕那称不上犯罪,也绝对算是精神虐待了。我非常希望可以看到更多他爱妻子的事例,但可惜除了老年时屈指可数的几个温情瞬间,剩下的全部都是埋怨、指责、强迫、暴力、刁难等行为。可以推测,再也没有爱的例子了,因为如果有,作者肯定会告诉我们。试想假如作者目睹的是一场维持了几十年的幸福婚姻,可以举的例子肯定比比皆是,而不至于捉襟见肘。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不需要煽情,只需要列出证明。别人的评价不要紧,但总会有个事实的真相。正如悲剧故事不会因轻快的叙述口吻变成喜剧,几十年的无爱人生也不会因为动情的表达方式升华为幸福。如果一定要说作者的父亲对妻子的行为是爱,那也绝对不是正常的爱。也许是我的问题,我看出太多和别人不一样的东西,例如他年老时赠送给妻子的一副麻将,在我眼里只是一个步入老年的奴隶主对忠心耿耿的奴隶的即兴赏赐。如果换成是我,我不送妻子任何麻将,我只给她随时玩麻将的自由。

(四)“爱情”的女主角--母亲

作者的母亲爱自己的丈夫吗?这个问题的答案也许连作者的母亲都不知道,我又一次以小心之心揣测:在她脑海里也许根本没有爱的概念,因为她一辈子都戴着枷锁。幸福只是一种感觉,而不是一种现象。假如作者的母亲没有受虐倾向,她这辈子不可能是幸福的。试问有哪一个女人会因为有一个高喉咙大嗓门的“意见箱子”丈夫而感觉幸福?试问哪个女人会因为无穷无尽的小事被粗嗓门的丈夫训斥而感觉幸福?试问哪个女人会因为自己的终生爱好被丈夫剥夺而感觉幸福?试问哪个女人会因为嫁给了一个发生了小事也会举刀相向的丈夫而感觉幸福?试问哪个女人会因为自己有个把和自己较劲当作全部生活内容的丈夫而感觉幸福?……我只同意作者的母亲是个坚强和乐观的女人,但那种坚强和乐观都是低层次的积极,是不纯粹的。她从未想过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只是逆来顺受。你让她干任何事情,她会按时完成;你禁止她做任何事情,她都不会做。肯定有人将这种行为解读为宽容与忍让,但我却不那么看。当你比一个人强大,你不和他计较,那叫宽容与忍让;但当你比一个人弱小,你连跟他斗争的勇气与能力都没有,那叫懦弱与无奈。作者的母亲这一生都没有想过反抗,有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味道,无论自己的男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认命算了。人和人之间是有互动性的,作者的母亲从来没有尝试过改变自己的丈夫,只是被动地忍受着丈夫对自己的折磨,既不埋怨,也不反抗,可见其思想已经被牢牢地禁锢了。如果她对丈夫仅仅是宽容与忍让,除了原谅丈夫的行为,她还会帮助丈夫成长,改正缺点。可惜她完全没有那样做,或者说她根本没有那样的勇气、能力甚至想法。她只是受压迫的一方,除了忍受,还是忍受。

可最悲哀的事情并不是作者的母亲在这段婚姻中所处的地位以及遭到的折磨,而是她畸形的爱情观--“你爸是很在意这个家的,他是用一种特殊的方式爱着我们,如果他不爱我们,当年那把菜刀砍向的不是桌子而是我,笨女儿。”这句话实在让我震惊。如果有一个人每天打你一顿,从未间断,突然有天他停止打你,你很可能会感激他,他平时打你打得越厉害,你对他的感激就越深。在那种情况下,人的心态已经产生了严重扭曲,而作者的母亲的心态恰恰就是处于那种状态。这句被包装成蕴涵无限智慧的妙语,其奴隶心态毫不留情地穿透了其脆弱的华丽外壳,最终成为一个荒诞时代的有力证供。我相信作者的母亲代表的是一个群体,一个少点压迫就欢呼,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弱势群体。平等的人之间需要尊重、理解、宽容、平等、忍让、善解人意……但这些词汇对奴隶太奢侈,奴隶需要的词汇是忠诚、屈服、感恩戴德、讨好、被需要、无条件服从……作者说:“在母亲看来,被需要的幸福是需要着的幸福所无法比拟的。”在我看来,那是作者对母亲在婚姻中所扮演的角色的注脚--仅仅是“被需要”而已,“需要”是一个奴隶无法理解也没有机会使用的词语。

我喜欢看到别人快乐,而且总是不自觉地被别人的快乐感染。“父亲不在家的日子,母亲教我们唱戏,教我们拉二胡,吹笛子,满屋子全是阳光全是笑声。”“父亲不在家的时候,她依然会兴致勃勃的唱戏给我们听。由此可见,她开朗快乐,每天生活在阳光之中,这就够了。”一个人在干自己喜爱的事情时心灵是最自由的,快乐也最纯粹。是否只在丈夫不在身边的时候,她才能在快乐的天空里自由自在地翱翔?一句话,她的一辈子,只是为一个男人而活,而自己却从未存在过。

(五)“爱情”的见证者--作者

当我看到《我曾经希望我的父母离婚》这个题目时,我以为那是个悲剧故事,因为我浅薄,总是顾名思义。看完之后,我的眼泪还没有滴下来,泪光中看到一个个动情而不是愤怒的观众,而作者似乎也认为自己写了个喜剧故事,写完后,在众人的交口称赞之下渐渐迷失,自己却浑然不觉。当一个人长期处于扭曲的环境之下,心态很可能被扭曲,以至错变成对,曲变成直,非变成是,最终黑白之间的界限不再分明。作者的心路历程如下:( 1 )认为父母的婚姻不幸福- > ( 2 )改变了看法,认为他们幸福- > ( 3 )被父母的婚姻感动 -> ( 4 )为父母的婚姻自豪和陶醉。也许在她眼里那是一个自己与真理逐渐靠近的过程,可在我眼里,那是她的心理从正常到被扭曲,她从发现真相到脱离清醒的全过程。我这段时间每天都记录自己是如何运用时间的,到了晚上就做个统计。人的感觉往往是错误的,我总以为自己每天花很多时间在学习上,可是翻看自己的时间日志,才知道自己学习的时间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多。我很想问问作者,你真的对自己的判断那么自信吗?也许是被很多朋友热情洋溢的留言给哄得晕晕糊糊的,情绪越发失控,以至“如果说我父亲是在阳光下曝晒并锤打锻造他的婚姻,那么我的母亲则是将她的婚姻点点滴滴收藏在酒缸里,慢慢的酝酿,直至芳醇扑鼻。”、“我父母的爱情就是这样子,一路吵下来,却又一路巩固下来,到今天已经固若金汤了。”、“也许父辈的生活和感情,不是吾等所能完全理解的,毕竟,有太多的时代的局限、烙印或者无奈,但只要是真金,永远会发光的,真实的情感也一样。”、“以前我一直不能理解,甚至很为自己的母亲难过,觉得她牺牲太多。现在想想,对她而言,兴许付出就是幸福”、“我母亲是个很出色的女人,她经营爱情经营婚姻经营生活都很成功。”、“现在的女人是不是缺点什么?缺点什么是不是因为男人少了什么?”诸如此类的句子都出来了。就当作者父母几十年的婚姻是一本时间日志好了,在这本日志里,究竟记载了哪些值得大家羡慕和学习的东西?我还真没看出来。我看到的却是满目这样的“幸福”:“对母亲的依恋却日甚一日,需要什么,便叫一声,不是叫我母亲的名字,而是叫实物的名字,比如想喝茶,就会叫‘倒茶’;想洗澡,就叫‘热水’;没烟抽了,会说‘买烟’。”,那就是作者眼中芳醇扑鼻的婚姻!那就叫依恋!对于作者的心态,我实在无法苟同。冒昧地说一句,我觉得作者也具备了一定的受虐倾向了。要不然怎么会说出以下这种话?“但即便是我们用了十二分的小心,依然会受到父亲的训斥,诸如被子没有叠成四四方方,剪刀放错了地方,晒衣架没有物归原位,雨鞋没有洗干净,屋前台阶上有杂草……能观察得如此细致入微,现在想来,的确要佩服父亲的眼光。”看到这些句子我真替作者难过,而且很担心作者的心理状态。被挑剔还要佩服父亲的眼光,原因竟然是他的挑刺水平太高?如果说心态扭曲的人和心态正常的人看到的世界是完全颠倒的,我很想知道,究竟我是太正常,还是不正常?但有一样东西是肯定的,那就是此刻我和作者看待婚姻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如果那样的婚姻悲剧竟是幸福的代名词,我希望那样的幸福少一点。似乎有很多人喜欢《激情燃烧的岁月》,以为那就是爱情。拉倒吧,如果那也算爱情,这个世界上没有一对夫妻之间没有爱情。那部电视剧只是给一些婚姻不幸福的人提供了一个欺骗自己的机会罢了,一两句温情的话,永远无法替代几十年的相亲相爱。两个人呆在一起过了一辈子并不能成为一段美满姻缘的证明,两个人是怎样度过一辈子的才是幸福与否的根据。两夫妻朝夕相处几十年,即使无爱,也会有义。俗语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石光荣和丫头的结局,仅仅是双方在人生后期达成了和解,但那永远无法掩盖两个格格不入的人相互折磨了一生的事实。

既然幸福是一种感觉,而不是一种现象,那么作者母亲的感觉很重要。但作者对母亲的了解实在有限,例如她在文章中写道:“于是她钟爱的戏剧,只在静夜独处时,默默与她对视,那份依恋与无奈,唯母亲自己知道。”,“母亲的宽容和乐观开朗给予了我们一个很祥和安宁的童年,只是不知道她的内心是不是也有委屈也有苦涩。”证明作者其实并没有和母亲有过深层次的思想交流。到了后来却说:“我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样的感受,但我至少可以确定我的母亲生活得很愉快。她的幸福是由内而外的。”,难以服人,至于再后来的“我母亲有没有压抑个性,我非常清楚。小时候不懂,所以希望父母分开,现在明白了,一个索取,一个付出;一个苛求,一个宽容,正好形成了个性上的互补。我不知道这样解释是否正确。”则完全是为证明父母之间的婚姻是幸福的而找的解释了,目的单纯是为结论服务,非常牵强,不分析也罢。如果作者抱着此刻的这种心态看婚姻,将来的婚姻多数都是畸形的。人的思想决定人的行为,人的行为决定自己各方面的成就。人在婚姻上取得成就是不同的,成就有多大,由婚姻的“历史”说明。假如在一段婚姻的“历史”里没有平等与尊重,免谈幸福,贻笑大方。如果一个人不明白作者父母的婚姻的悲哀之处,他(她)永远也不可能理解“举案齐眉”与“白首相庄”的具体含义,更不要提亲身体会了。

(六)爱情,多少悲剧假你之名

我无意和《我曾经希望我的父母离婚》的作者针锋相对,也没有兴趣证明作者的父母之间不存在爱情。事实上让我有强烈冲动写这篇文章的并不是作者父母之间的爱情故事,而是那些被感动得一脸热泪的人。我总是想,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看到一个被压迫了几十年的女性,到了老年受压迫的力度稍稍减轻,没错,我们是应该替她高兴,毕竟媳妇熬成婆了,可是她的不幸人生居然成为大家纷纷感动的源泉实在让我不解。如果有人喜欢作者父母那样的婚姻,我没有意见,毕竟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可那毕竟是畸形的婚姻,是以牺牲一个女性几十年的自由、自尊、爱好、快乐等等为代价的。当一个人为那样的畸形婚姻喝彩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几十年如一日如奴隶般跪在丈夫面前,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地饲侯丈夫,被丈夫控制着整个身心会是什么感受?为什么不能设身处地将心比心地站在作者的母亲的角度想想呢?作为一个男人,我都觉得那样的丈夫太暴戾,太残忍。正所谓旁观者清,作者的母亲是一个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奴隶的奴隶,而作者在那样畸形的环境下长大,已经分不清一个男人爱自己的女人和一个奴隶主保护自己的财富之间的区别。可是周围那么多的观众,对一个思想受到严重禁锢的女人悲哀的一生如此麻木,如此冷漠,实在让人心寒。我从不打女人,但假如我有个女儿,而她被这样的故事感动得一脸热泪,我一定狠狠打她一耳光,不打她对不起她妈妈,对不起我自己,因为我有让她成为一个人的义务。尤其是该文的作者,虽然我没有资格要求她忏悔,但是我郑重建议她忏悔,以一个女儿,一个女人以及一个人的身份忏悔。因为她亲眼目睹了一个女人被迫“裹足”的身心痛苦历程,但却在那对精致的三寸金莲引起一群愚昧的人纷纷赞叹的同时,热情高昂地为残害女性身心的制度唱起了赞歌。她可以叙述父母的故事,但她应该明白那个故事没有任何煽情的资本。如果说她妈妈是牺牲品一号,她是牺牲者二号。如果如她此刻那样的婚姻观能够为她带来幸福的婚姻,我容伟男从此以后把名字倒过来写。也许她父母的结局是让人稍感欣慰的,但是那并不能改变那场婚姻的悲剧性质。作为女儿,作者需要做的是尽自己一切能力保护自己的母亲,让她从现在开始为自己而活,弥补她从未为自己活过的遗憾;作为女人,作者需要全面地深刻反思婚姻的本质,重新建立对婚姻的认识,以及多思考作为一个女人如何才能成就一段幸福的婚姻;作为一个人,作者需要多了解人性,应该知道什么东西让“人”这个词产生意义。

这是个奇怪的时代,彷佛集体迷失以及丧失判断力已经成为潮流,我甚至怀疑用“迷失”和“丧失”是否恰当。从未清醒过的人谈不上迷失,从未拥有过的东西谈不上丧失。什么是生命?什么是自由?什么是尊严?什么是尊重?什么是爱护?什么是关心?什么是共鸣?……当一个人连这些词汇是如何折射到人的行为上的都不知道,请不要奢望爱情。哪怕爱情是一场游戏,它也是属于两个相互尊重的平等的人之间的游戏,因为以上提到的每个词汇,都是爱情的交流语言。呜呼,如果想在这个时代收获感动,也许只需写下任何一个“爱情”故事,将其交给倪萍。可怜的爱情啊,多少悲剧假你之名。

(七)婚姻的起点

我一直跪着

一跪五十年

我站起来了

我们平等地对视

婚姻从这里开始

2004年10月23日于墨尔本